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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いつかの夏08

いつかの夏

08

cp:SA(上班族翔X大明星雅)

人和人要偶遇多少次,才会相信那太过恰巧的偶然其实包裹着命中注定。

在夜色下的匆匆人群里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樱井还是忍不住回头了。

其实他伪装得很好,戴着一顶红色绒线帽和一副大大的口罩,裹着的围巾耷拉在背后。可是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樱井还是一瞬间就认了出来。匆匆走过的脚步好像带着风,空气里都是他的气息。

本以为,已经说过再见了。

他看着那个熟悉又并不熟悉的背影,看着他渐渐消失在霓虹灯的尽头,刚迈出一步的脚又退了回去,转身,看了眼手里的票,朝反方向走去。

错过——樱井翔望着音乐厅前展示牌上巨大的两个花体字,低头确认了一遍手里的票。

错过。

大概一周前,二宫在上班路上把这张票塞到了自己手里。说着自己对这些不感兴趣,还是给听得懂的人去听吧,便把票递了过去,末了,还揉了揉大概还没睡醒的眼。

这是一场钢琴协奏音乐会。演奏者是国内比较小众的月牙塔乐队,但却因为独特的创作和演奏风格深深地吸引了许多人,樱井也算其中之一。偶尔在咖啡厅听过他们的演奏,那支乐曲的名字便是《错过》,忧郁却不消沉,悠长却不拖沓,像苦涩却醇厚的咖啡一样,飘进了听者心里。

所以拿到票的时候,樱井几乎没有犹豫地就收下了。

他无心去理会二宫是不是在借这个主题隐喻着什么,因为此时的他,不如说正需要这样一场音乐会。

6排7座。

正中央的位子。

樱井看了眼腕表,19:54,距离演出开始还有6分钟。礼堂里几乎已经坐满了人,而自己左手边的位子却还空着。

舞台上在坐着最后的准备,樱井闭上眼,准备小憩一会等待演奏的开始。

“不好意思,请让一下。”

一个尽量压低的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带着有点急促的呼吸声,有一瞬间樱井以为自己不小心睡着了,做了个太过真实的梦,直到有人蹭过自己的膝盖,直到身边空荡荡的座位有了温度。

他其实不想睁开眼的——

如果不是灯光在这个时候亮了起来的话。

本能地抗拒着忽然亮起来的周遭似的睁开眼,对上的是眼里盈着柔和的光彩的相叶。

“啊…”看着好像睡着了的人的侧脸,在快跳出嗓子口的心跳里偷偷消化着涌上心头的意外、喜悦和不安。相叶甚至没意识到演出已经开始了,更没想到樱井会突然睁开眼来。

手里捏着的票皱成了一团。

6排6座。 

“真巧啊。”他揉揉被帽子压得有点乱的头发,不算太亮的光线里,相叶摘下了口罩,有点不自然地抿着嘴唇。

主持人的报幕已经结束,第一个音节在钢琴家的指间流淌开来,那首第一次听过的曲子在会场里奏响,樱井觉得有什么东西再也压不住了。

那时在咖啡厅的中心舞台演奏的钢琴家,站起身来的时候,娓娓介绍着曲子的含义。她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眼底好像淌着溪流,她说,如果害怕错过的话,在眼前的时候,就去抓住吧。

难怪这首曲子有着那样仿佛永远无缘的标题,却并不感伤。

已经不想再错过了。

他伸出手去,抓住了那只正要解下围巾的手,从指间滑到手腕,紧紧扣住。

“嗯?”几乎是从喉咙口挤出了声音,相叶从脸一直红到了耳根。

樱井感觉到,他才平复下来的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

“我可以不放开吗?”

有些沙哑的低音,躲不开也抗拒不了的眼神。

“什么?唔——”

权做慌张的掩饰被突然的吻堵住。

所有的不知所措不安慌乱局促全被吞了下去,樱井闭着眼,落到唇上的吻却意外地温柔。

心跳一声、一声地,把主人偷偷藏起来的悸动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传达过去。

樱井身上的气息包裹着自己。

鼻息扑在脸上,都让相叶快无法呼吸。

被松开的时候,相叶的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

樱井望着他有点迷离的双眼,一时间心都揪了起来。

他其实也没太大的把握,忽然的举动只是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也不想让自己后悔的自私之举。

他没办法要求相叶接受。

尽管他迫切地希望相叶能够任他抓着,然后说可以。

可他没有。

轻轻一动就被松开的手腕。

重新被抓住的手。

相叶说,“樱井さん的手,好热。”

躲闪着不敢去看他,樱井干脆把手指伸开,紧紧地和对方十指相扣。

然后转过头去,《错过》曲终。

钢琴手站起身来,深深地鞠了一躬。

作为开场曲目,月牙塔乐队代表的叙事般的旋律把在场的观众都带到了一个真实的梦幻世界。就像宣传册上写的那样,月牙塔的乐曲,是真实和梦境无数次交错下的残影。是忐忑却又满怀希望地朝梦的边境跨上一小步的勇气。

是可以变成现实的梦。

是抓着他的手,直到两个人的手心都渗出汗来。

是不安地动来动去的手在他的指间安定下来。

“好美的曲子啊。”

相叶望着舞台的眼睛都好像闪着光,“呐,是不是,樱井さん?”

樱井看他,忍不住嘴角上扬,“嗯。”

“这是柴可夫斯基的《降B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创作于1874年,是最有名的协奏曲之一。柴可夫——”

相叶转过脸来,望着他的表情一脸迷茫,樱井不由地收住话头,“以后弹给你听。”

“樱井さん会弹钢琴?”

差点发出太大的声音,樱井连忙用手捂住相叶的嘴。

“是啊。”他小声说道。

“唔…我都不知道。”被捂着嘴,相叶含糊地说着,盈着笑意的眼眯了起来。

我不知道的事还有好多。

相叶抓着樱井的手不让他放开,他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笑得有多高兴。

可是我们会有以后。

他暗自高兴。

又打心眼里祈祷这场可以坐在昏暗的观众席上被他握住手欣赏的音乐会永远都不要结束。

不想回到聚光灯下。

不想回到世人的目光里。

不想回到没办法说出心里话的昨天。

神啊,让这样的时间再多一点点吧。

 

舞台落幕,演奏家退到后台,观众席的灯光亮起来,观众们还沉浸在绕梁的余音里,脸上都是感动的表情。

相叶把脸埋在围巾里,戴上口罩。

“咦?我的帽子呢?”

说着低头要去找,樱井一眼就看到那顶夹在座椅和椅背的缝隙里的帽子,于是小心地扯出来,给低着头的人戴上。

“唔…”

相叶下意识地眨了下眼,樱井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半弯着腰的人投来无辜的上目线。

“快走吧。”

樱井提起包,拍了拍他的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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